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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7章 參加酒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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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7章 參加酒席

沙月婚禮在周六這日, 因為吃的是午飯,聞嘉嘉快到十點才出門。

才辦三桌,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沙月婚禮酒席上的賓客肯定都是親近的親人。像她這種好友應該是沒多少的, 再把範圍縮小到工作上的好友中,大概率只有她一人。

聞嘉嘉怕去早了尷尬, 才拖到這麽遲出門。

魏岱對她這種行為表示費解:“去喝喜酒哪裏有掐點去的,去早了就當認識新朋友。”

去晚太不禮貌,何況今天還是周六, 人家說不定還覺得你是不想去呢。

聞嘉嘉心說, 認識來幹啥啊。

幾十年後認識了還能加個朋友,給自己添些朋友圈點讚。

這年頭, 普通朋友的交流就靠面對面。因為工廠的不同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圈子。今天認識了,保不齊往後都再見不到, 聞嘉嘉有時是有點內向的, 不想把時間花在這上面。

“哎呀你別啰嗦了, 再啰嗦我就要遲到了,到時候人家更覺得我不禮貌。”聞嘉嘉輕哼一聲, 蹬著車就離開家。

魏岱無話可說,只能追上去:“騎慢些!”

“啰嗦——”

聲音從風裏傳來。

聞嘉嘉是聽話的,騎的並不快, 比平常上班時還要慢呢。

她快十一點時才到的沙月家, 而酒席開始時間是十一點半,聞嘉嘉覺得自己來的其實還算早。

沙月家在藥廠家屬院, 聞嘉嘉也是頭回來的這裏。

家屬院的樓房明顯要比部隊闊氣好多。高倒是一樣的高, 但每棟樓的面積要更大,幾乎是部隊的兩倍。

數量也比部隊來得多, 聞嘉嘉好奇問看門大媽,“嬸兒,咱們家屬院這裏幾棟樓啊?”

人家大嬸也是很有警惕心的好吧,上下打量聞嘉嘉兩眼,發出三連問:“同志你誰啊,你是哪個單位的,你問這個幹啥?”

聞嘉嘉尷尬:“嬸兒我是咱們藥廠的,只不過沒住在家屬院裏,今天是去沙月家吃飯,我就是覺著咱們藥廠家屬院大,好奇問問。”

一聽是藥廠的,看門大嬸才略微放松,放下手裏正在清理的韭菜說:“咱這家屬院有十棟樓,另外還有兩棟,但那兩棟是和紡織廠的家屬院在一起。”

聞嘉嘉嘖嘖兩聲,感慨道:“那就是12棟呢,可真多啊。”

大嬸驕傲道:“當然!咱們藥廠財大氣粗,家屬院房子的數量在整個市的所有工廠裏都是排得上好的,除了鋼鐵廠那幾個省直大廠外,誰能和咱們藥廠比。”

聞嘉嘉也不再多聊了,她問了下6棟怎麽走後就順著大娘指的路往目標方向走去。

六棟樓下是片小空地,此刻空地上擺上三張桌子,聞嘉嘉就曉得了,沙月的酒席大概就在這裏。

空地上的人確實沒有她會認識,直到走上二樓來到沙月家,才勉強有位稍稍相熟的人,就是沙月她姨,因為聞嘉嘉總去二號食堂,和打菜的沙月她姨混了個臉熟。

“哎呦小聞同志,沙月早就惦記著你了,快些進去吧。”她連忙招呼聞嘉嘉,帶聞嘉嘉去沙月的房間。

聞嘉嘉沒來得及說句話呢,就被沙大姨給送進房間了。

沙月坐在椅子上,正試圖重新盤頭發。

她從鏡子中看到聞嘉嘉,驚喜轉頭:“嘉嘉你可算來了,我還以為你忽然有事兒來不了了呢。”

聞嘉嘉道:“周六能有啥事兒。”

說著掏出兜裏的紅包塞給她:“新婚快樂。”

沙月笑嘻嘻說:“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跟你客氣,反正你結婚我是沒趕上,等你有孩子了我再還給你。”

聞嘉嘉挑眉:“行吧,那你得準備好了,我說不準啥時候就有了呢。”

沙月不把她這話當回事,因為聞嘉嘉曾經還透露過計劃在23歲後再生孩子。

房間裏還有其他人,沙月不能只跟她聊,將別人撂一旁。

相互介紹一番,就又圍繞著沙月這位今日主角說起話了。

“表姐,姐夫真的願意在咱家辦啊,那不是跟入贅的一樣。”說話的是沙月表妹。

聞嘉嘉忍不住轉頭瞧她一眼,姑娘歲數挺小的,還能提高提高情商。

大喜的日子,說人家新郎官像入贅,這是得多不會說話才能說出這番話。

果然,沙月臉色有瞬間的不好看,旁邊的人就說:“老三你咋能這麽說呢,那是姐夫那邊沒啥親戚,又是剛進單位,所以才在咱們這邊辦的。”

為的啥?

為了能更熱鬧,也為多收禮錢。

小表妹訕訕,低著頭再不言語。

聞嘉嘉轉移話題:“沙月你往後住哪兒呢,上回你說馮鈺還住在研究院裏?那可是西郊,比我家來廠裏還更遠呢。”

沙月想嘆氣,楞是又憋了回去:“沒辦法,他這個工作就是沒法住在市裏。我打算好了,往後每天上班時跟你一樣,也騎車來。”

“得騎一個小時吧?”聞嘉嘉問。

其實她現在每天騎30來分鐘的車就能到藥廠,因為路被她騎熟了,哪裏有坑,哪裏有近路她都曉得。

沙月點點頭:“可不是嗎。”好在西郊離藥廠遠,離市區卻不遠,一路上都有人居住,所以晚上下班時倒也不怕。

說話間,馮鈺來了。

婚禮雖然簡辦,但宣誓卻是這個年代的婚禮中必不可少的一道環節,聞嘉嘉結婚時也沒省略。

宣誓完,就能吃飯了。

聞嘉嘉坐在年輕人稍多的那桌,隨著一道一道菜被端上來,她肚子也咕嚕咕嚕叫。

這回酒席的菜色著實不錯,四葷兩素再加一道涼菜,算是高規格酒席了。

聞嘉嘉可不會客氣的,這時候吃酒席客氣就代表著餓肚子。

她眼疾手快夾一筷子肘子肉,足足五片,然後又夾一筷子魚肉,一筷子的河蝦,便暫時停手,就著米飯吃了起來。

桌上此刻基本沒人說話,都是在吃東西。

那道燜得濃油赤醬,軟爛無比的豬肘肉不到半分鐘就被夾沒了,就連盤子裏的醬汁都被倒個一幹二凈。

很快,湯被端上桌。

湯竟然是烏雞湯,聞嘉嘉也盛了一碗,還幸運得到個翅根。

桌上人依舊“默默無聞”,唯有調羹碗筷的碰撞聲。

兩道素菜也不簡單。

一道是炒菌菇,三種菌菇用重油炒,鹹香也鮮香,聞嘉嘉還認不出來是啥菇子。

另一道是木耳炒山藥,山藥脆嫩,聞嘉嘉一連吃了好幾口,當下就決定等會兒回家前要先繞到市場裏買幾根山藥才行。

酒席很快吃完,和沙月打過招呼後聞嘉嘉就騎車回家。

山藥她還沒忘,買了完山藥後看見新上市的紅薯,聞嘉嘉就又用糧票去了糧油窗口買半袋子的紅薯。

現在吃紅薯得靠買了。他們家分到的菜地面積沒多少,種菜都不太夠的,哪裏夠種紅薯的呢。

不過紅薯便宜,又不費多少糧票,聞嘉嘉倒覺得比自己種紅薯吃更加劃算。

下午,回到家中。

家裏沒人,聞嘉嘉把紅薯放到雜物間角落中晾開,這樣能保存得更久些。

山藥是帶泥的,她也沒把泥給摳了,同樣是為了保存。

穿越快一年,一些生活常識她還是懂的。

忙完,聞嘉嘉坐在沙發上,是啊,來到這裏快一年。



進入10月份,天氣漸漸轉涼。

白天還不覺得,但一到傍晚,從山間吹來的風中都攜帶著些許涼意。

桂花盛開了,方圓十米都縈繞著一股桂花香。香味層層遞減,但聞家院子中的桂花香顯然最為濃郁,濃郁到老有蜂蜜在院子上空轉悠盤旋。

聞嘉嘉躲在房間裏,連小露臺的門都不能開,氣得不行,對魏岱抱怨說:“有沒辦法跟蹤這些蜜蜂,找到它們老巢在哪兒,把它們整窩端了。”

關鍵是春夏兩季過去後蜂巢裏面肯定有許多蜂蜜,她想吃蜂蜜。

魏岱伸手摸她腦袋,納悶:“沒發燒啊。”

“啪”的一聲,聞嘉嘉把他手拍開,懷疑地盯著他看:“你的意思是我有病?”

魏岱否認:“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
聞嘉嘉斜他:“我又不傻,有沒有的,我還能聽不出來嗎。”

魏岱心說,你也曉得你不傻啊?那你還讓我去跟蹤蜜蜂,傻透了的才會說這話。

他不搭理自己這個有時候就是會人來瘋的媳婦,到廚房裏削紅薯煮粥去了。

紅薯剛挖出來時其實是不怎麽好吃的,必須要放置一段時間,等紅薯水分揮發一二,甜度上升後才是最好吃的時候。

此時,紅薯甜滋滋的,“哢嚓”生咬一口,嚼著嚼著,汁水充盈在口腔中,都跟喝了甜水一樣。

地瓜粥配上南瓜餅,再加上月季花醬,今晚的晚飯格外甜蜜。

月季花醬是上個月聞嘉嘉無聊時做的,月季花移栽後就成了公共的花朵,今天這個嬸子摘一朵,明天那個小孩摘兩朵。

偶爾一陣臺風刮來,又被狂風驟雨打落好幾朵。

聞嘉嘉瞧著可心疼了,心疼的結果就是把人家開得好好的花瓣都摘了下來,清洗晾幹後制作成花醬。

別說,她種花種得不怎麽樣,做花醬做的倒是挺好的。

甜而不膩,更無任何苦澀味。

不但能拿來配南瓜餅吃,還能泡水喝,每天泡杯花醬茶,心情都好上不少。

聞萱明顯很喜歡這一口,用小勺子輕輕舀半勺花醬抹在金燦燦的南瓜餅上,嗷嗚一口:“小姨,往後還做這個花醬好不好?”

聞嘉嘉把粥裏的紅薯搗得碎碎的,擡眼看聞萱:“行啊,你摘花,我就給你做。”

聞萱:“真噠?”

她怎麽有點不信呢。花醬甜甜的,然而小姨並不讓她多吃甜食。

聞嘉嘉敷衍地點頭:“真的。”

接下來是秋冬兩季,除去桂花就是菊花,哪裏還有什麽其他能吃的花讓聞萱摘啊。等明年春天,這事兒早就被她拋在腦後了。

魏岱顯然了想到這點,笑了笑。

聞萱看看小姨,又看看小姨夫,覺得怪不對勁,又察覺不出來哪裏不對勁。

她低下頭,還是快些吃飯吧。

夜晚。

既然無法阻擋蜜蜂,那就從源頭出發,直接釜底抽薪。

當然,不是砍樹。

這棵桂花樹起碼在這裏生長了20年,聞嘉嘉倒沒那麽喪心病狂想把人家砍了。

她是想將樹上的桂花給搖下來,本來聞嘉嘉還想多聞幾日的桂花香,誰讓太招蜜蜂,只能犧牲了每年都會綻放的花朵。

“魏岱!”聞嘉嘉朝著屋裏喊。

魏岱正在做嬰兒床,聞嘉嘉也不曉得他好好的發什麽瘋,想起來做嬰兒床。

“怎麽了?”屋裏傳來聲音。

“你出來幫我一起搖。”她說。

魏岱起身,拍拍衣服上的木屑來到院子中說:“就不能明天來?”

聞嘉嘉道:“今天晚上搖完剛好能洗了晾,晾幹後明兒就能試著做桂花蜜。”

行吧,她說啥就是啥。

聞嘉嘉把油布放在桂花樹上,因為油布不夠大,無法覆蓋整個桂花樹,就只能先放於一側。

魏岱爬到樹上,將樹枝搖動。

霎時間,桂花紛紛落下,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。香味兒也隨之變濃,濃得聞嘉嘉都要打噴嚏。

魏岱又繼續往上爬,搖動另一根樹枝。

“手電筒照照看看搖幹凈沒。”他說,“手電筒在房間的書桌上。”

聞嘉嘉跑進去拿。

手電筒的電池大約是新換的,此刻格外明亮。

燈光打在樹枝上,聞嘉嘉看不大清,但在樹上的魏岱卻看得一清二楚。

他又使勁兒搖了搖,檢查一遍,沒有漏網之魚後就讓聞嘉嘉把油布扯到另一側去。

另一側又是同樣的搖法,搖桂花樹的動靜頗大,惹得隔壁謝家的謝易都爬到墻頭上來。

“咦,小姨你在捉知了嗎?”

謝易好奇問,處熟後,他都跟著春兒和萱萱喊她小姨。

聞嘉嘉:“我在搖花呢,準備明天做花醬。要是做成了,我就喊你來吃。”

謝易乖乖道:“好。”

說著就又嗖地一下沒影了,聞嘉嘉猜測剛剛是謝陽把謝易托舉起來的。

桂花終於搖完,魏岱也搖出一身汗。

聞嘉嘉將油布攏著,拖到客廳去。客廳中燈火通明,方便她收集桂花。

夫妻倆一個做木工,一個收花朵,期間說說話,自有股溫情在流淌。

“你是想當爸爸了?”聞嘉嘉好奇問。

魏岱啞然一笑:“想啥呢,就是覺得這東西得提早做,反正放著不會壞。”

聞嘉嘉忽然想起來,他昨兒提起他一個戰友孩子都已經出生了,卻還到處找人借嬰兒床的事兒,想必就是因為這個才想著做嬰兒床的吧。

她指指旁邊多餘的木頭:“那剩下的這些木頭拿來做啥?”

魏岱看一眼就道:“做一些小玩具,還有吃飯桌學步車。”

“……”

就嘴硬吧,你還說你不急。

魏岱看聞嘉嘉的表情就曉得她在想什麽,心裏覺得自己真挺冤枉的。

但嘴上卻不能喊冤,他媳婦有時候心眼比針還小,特別是經期前,他要是沒記錯,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。

要是喊冤,這姑娘非得借題發作,說他不稀罕跟她生孩子呢。

半小時過去。

屋外更暗了,月亮不知躲到哪一片烏雲之中。

聞嘉嘉把桂花清洗完,晾到簸箕上。

而魏岱也放下手中的活,將客廳裏的木屑掃到畚鬥中,倒入竈爐邊的鐵盆裏。

“洗澡去?”

魏岱忙完後靠在門框邊,笑問聞嘉嘉。

聞嘉嘉沒說話,擦擦手上水,經過他身邊時身上滿滿桂花香,魏岱湊到她身後將她緊緊摟著。

“哎哎哎,院門還沒關呢。”

魏岱回頭看看,關院門去了。

然而趁著他關院門的功夫,聞嘉嘉拎著水到洗澡間洗澡去了。

隨著天氣越來越熱,她一般在臨睡前才會洗澡。洗完後晚風一吹,全身上下都冰冰涼涼,舒服極了。

手電筒安在浴室墻上,聞嘉嘉擡手用力嗅嗅,真有桂花香嗎?

可不能有,被蜜蜂蟄了怎麽辦。

被蜜蜂蟄可是她的陰影,小時候去鄉下奶奶家玩兒時就被蜜蜂蟄過,臉頰腫得跟個紅饅頭似的,還被人用茄子使勁兒抹。

別說,用茄子攃傷口雖說是個土方子,卻還挺有效果的。

想著以前的事兒,聞嘉嘉也沒慢下洗澡的速度。

洗完開門,正好有一陣風吹來,清爽又清涼,她瞇著眼睛停下享受。

魏岱已經將上衣給脫了,把她手裏的木桶拎走,又打著水拎來。

這男人的身材著實優秀,聞嘉嘉每晚睡覺時都會不自覺伸到他的衣服中。

此刻一手拎一個盛了水的木桶,兩邊手臂肌肉僨張有力的場景簡直令人臉熱。

魏岱:“看啥呢?”

臉蛋紅撲撲,眼睛水潤潤的。

聞嘉嘉:“吹風呢。”

魏岱推她:“快進屋吧,當心著涼。”

這女人自從身體調養好,停止吃中藥後就又開始造作了。今天早晨他就聽她說話帶著點鼻音,明顯是有些受涼,居然還敢吹風。

聞嘉嘉特意把手臂伸到魏岱臉邊:“聞聞,還有沒有味兒。”

魏岱:“有味有味,快進去吧。”

聞嘉嘉:“你敷衍我?”

魏岱認真聞聞:“沒味了。”

聞嘉嘉這才滿意。

翌日。

聞春和聞萱今天又得去參加田野上的勞動課了,兩姑娘不太想去。

農村出來的孩子,對田野沒那麽好奇,她們雖然小,可卻太曉得這時候田裏的活兒有多苦了。

聞春不必說,從前的記憶她還有,小姨秋收那段時間回家後的場景她印象深刻。

—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,嘴唇的顏色慘白慘白的,聞春有回差點都以為小姨死了,嚇她一大跳,眼淚嘩嘩流。

甚至連她父母秋收時候的事兒她都記得點兒。父母唉聲嘆氣地說著秋收的艱難,計劃秋收後淘換張肉票,割半斤肉給家人補補。

聞萱呢,只記得小姨秋收時半死不活的樣兒了。

哦,還有紮人的稻穗,難趕的小鳥,曬得人頭暈腦脹的太陽……

聞萱嚇得拍拍小胸脯:“小姨,我們今天能請假麽?”

聞嘉嘉其實也不是很想讓兩孩子去,太陽這麽大,曬一天中暑了咋辦。

正猶豫著,魏岱就道:“別想請假,勞動課怎麽能請假呢。”

“菲菲就總不去!”聞萱不服,“她上回,還有上上回就不去,在家裏吃糖呢。”

魏岱:“菲菲是因為身體不好,你跟姐姐比小牛犢子還厲害,一個能打人家菲菲兩個。”

聞萱腦子在這種時候動得很快,說:“我可以突然間身體不舒服,比如肚子疼。”

這回聞嘉嘉也不樂意了,教訓她:“不想去就不想去,怎麽還能弄虛作假呢。我等會兒就把水給你們準備好,都給我撿稻穗去。”

聞萱眼淚汪汪,癟癟嘴:“水不夠,我要花蜜水。”

聞嘉嘉無語。小孩子都鬼精鬼精的,知道兩個大人都發話逃不過了,就開始談條件。

花蜜水就是花醬兌水,聞嘉嘉點點頭:“行,給你們裝一壺。”

“還要蝴蝶酥。”她繼續道。

聞嘉嘉:“行,一人一塊蝴蝶酥。”這不過分,幹活嘛,容易累也容易餓。

“我還要……”

聞嘉嘉面無表情:“嗯?”

聞萱氣餒,肩膀一塌:“好吧小姨就這些,別的我不要了。”

再要,蝴蝶酥和花蜜水都沒了。

吃過早飯,聞嘉嘉幫著準備水和食物。除此之外還把拿出個小帽子來給她們戴上。

帽子是百貨商店買的,綠色小孩兒款,聞嘉嘉瞧著質量還不錯後就花一塊多買了回來。

戴好帽子,聞嘉嘉還讓她們換上長袖。

聞春扭捏:“好熱。”

聞嘉嘉:“熱也得穿,要不然手臂得被刮出痕來。”

她們是割不了稻谷的,只能撿稻穗。

撿稻穗也需要在田野裏奔波,特別容易被稻葉稻穗給劃傷。

聞嘉嘉替兩孩子整理好後,拍拍她們屁股說:“好了去吧。”

兩孩子戀戀不舍,但最終還是拎著水壺,背著小書包離開。

魏岱說她:“你太嬌慣孩子了,小孩還是得吃苦才行。”

聞嘉嘉卻道:“人活一輩子就著幾十來年,惦記著吃苦是怎麽一回事兒啊。想吃苦,往後機會還多著呢。”

魏岱不禁沈思,這話好像也挺對的。

“可農活還是得學著做的。”魏岱又道。

聞嘉嘉面上沒反駁,心裏卻想,你是不曉得往後的社會發展得多快。

還幹農活?到時候有沒有田給你幹還是一回事兒呢。

聞嘉嘉不禁想起她奶奶家的壯舉——每年金秋九月要收稻谷時,把田地劃分成好幾塊,然後租給城裏的學校。

學校租來幹啥?給學生割稻谷。

等割完,一人分一小袋子稻谷就行。而她奶奶家不但不出力就得到稻谷,還額外得到一筆租金。

聞嘉嘉當時都聽傻了,原來生意還能這麽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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